第四,那么柴窑的地理方位,又会在什么地方呢?当然柴窑一定是在后周的行政辖区里,也就是柴氏国度里。 柴世宗在位不过三年,很容易整理出他的势力范围,向北不会超过燕云十六州。因为柴世宗曾遗憾于未能收复“儿皇帝”石敬塘敬送大辽王朝的贡地,也就是说,区域应为今天河北石家庄以南;向西,有与之抗衡的刘崇——后汉刘知远的兄弟,稳据于太原长安一带,使其辖区当在今洛阳以东;向南有长江为界的南唐李氏王朝;向东,则以商丘为界。这样的辖区内,瓷区当然就限制在当时界定的定瓷区、汝瓷区及钧窑区之内。 第五,关于“北地”一词,当为该论瓷者的口语。经考证作者为南方人,因其位置而言,一过长江,即为北地,是以寻找北地郡,超越辽国在黄河以北寻找北地郡,不是令人贻笑之事吗? 第六,最本质的当属柴瓷的风格,“雨过天晴云破处”是其主要特征。那么“天晴”是什么颜色?一定是蓝色,蔚蓝色,而不是草绿色、豆绿色、粉绿色等。有人会讲“青”在古代是泛指,除钧釉的“五彩斑澜”的颜色外,青瓷、白瓷、统称青瓷。理由似乎充分,但忘记了前边的定语——“雨过天晴”之青色,在这里肯定是一种雨后晴朗天空的那种颜色,晴空之色,人们不会在去转移到绿色谱中了。如果还不充分,那么,四周白云飘散的碧空,肯定是柴世宗的渴求的陪衬。一句话,把颜色定性得如此完整无遗,难道还要搞什么文字游戏吗? 第七、就青而言,有荀子《劝学篇》之语“青出于蓝,而胜于蓝”,显然青是蓝的一族纯化,而不是绿色。倒是绿色素与蓝色素二者,稳定为青的大家族了。进一步讲,“赤橙黄绿青蓝紫,谁持彩练当空舞”中的青,已经作为一种独立的颜色出现,显然此时的青是一种介于绿与蓝之间的色彩,而这一色彩的美,是飘忽于意念之间的。“青青河边草”中的青青,决不是绿油油麦苗,而是一种感情审美的雅韵;“蓝蓝的天空,清清的湖水”来形容的是天地一色的美好,也是一种情感来寄托“青”之美的轮转,这一切都在告诉人们,“青”是有着感情的美丽色彩,在古人今世都是个玄寓之色,而不是固定为一种单纯,纯一的客观色彩,所以,其青色的色度、纯度、亮度都因当时的背景烙印上主观色彩,一定要谨记诗意中的“雨过天晴云破处”的釉色。 第八,从美学元素来讲,青不是独立存在的,而是黄和蓝的复合色。蓝是一种悠远、幽深、空畅、高古的冷穆、严肃的象征,而黄色却是一种尊贵、孤傲,遗世独立的倾向;这两种理念的冲撞,形成一种人格时,柴世宗这位理智、浪漫的皇帝会倾向于那一侧呢? 第九,从工艺流程上讲,产生天青色的汝瓷,是以铁为着色剂,而钧瓷却是以铜为着色剂,二者均是在还原状态下呈色,其结果,汝窑之青过于温文,暖色敦厚,而钧窑之青,趋于隽逸,偏清冷浪漫,产生两种审美的倾向,对于志向远大的柴世宗而言,超世也是其一种选择。 第十,如果从温文敦厚的汝瓷和隽逸、浪漫的钧瓷两者只选一种时,一般世人会选用汝瓷,故有“汝窑为魁”之称,殊不知,这正是暴露了汝瓷与钧瓷的真正区别。如果把钧瓷当作王者之瓷时,可以知晓,封建王朝臣子与君王是不能同类对比的,因此,使钧瓷对立于汝瓷入主宫庭成为王者代表,这正是千百年来钧瓷不能同其它瓷相比较的真实原因,也是鲜见于书藉记载的理由之一。 总之,钧瓷之美正是柴世宗所追求的一种美,这也是始于唐,盛于宋的其中缘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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